张云飞一言不发。
两人在一起两三个月,对他的脾气秦沐多少有些了解,感觉到他生气,但想不通他为什么生气,也赌气不说话。
再次把车子停在楼下,张云飞打开车门下车,待秦沐下来,遥控锁上车门,转身上楼。
“你怪我这么晚还没回家吗?”自从两人发生了关系,就不约而同把公寓称呼为“家”,两人共同的港湾,可不就是家?秦沐一进家门就问上了。
十点也不是很晚,夜市一条街的服装店一般会经营到十一点多。
张云飞往沙发上一躺,长腿搁茶几上,边按遥控器开电视边道“以后别和那个杨笑笑来往。”
“……”原来他生气是为这个。秦沐不笨,很快明白问题出在哪里,下意识为杨笑笑辩解“她为人很正派的,就是有些跳脱,每一份工作都干不长,越换工作越差,现在只能在广告公司混日子。”
“穿成那样叫正派?”张云飞看都没看秦沐一眼。
秦沐被噎住。
这一晚,两人躺在同一张床上,却各睡各的,秦沐睡不着,不时支起半边身子望向张云飞,每次张云飞都呼吸绵长,显然进入深度睡眠。
“这混蛋。”秦沐咬牙,很想掐死他算了。
张云飞还真的睡了,下午在健身馆跑步一小时,发泄完多余的精力,晚上又在叩叩上帮卓华锋解答他遇到的问题,可谓精力脑力都花掉不少,既已决定不碰秦沐,自然倒头就睡。
张云飞含笑点头,排起了队。
中年男人把钱塞进张婶手里,打趣道“见了小年轻连钱都不要了。”
小摊周围的人们哄笑起来,张婶也笑了,声音洪亮道“你要像人家一样,小小年纪就开公司,我也多看你一眼。”
中年男人转头瞟了张云飞一眼,大概认出他,道“我回头就揍我家小子去,人家跟他差不多大已经开公司,我家那小子去年高考落榜后一直窝在家里不肯去找工作,这落差也太大了。”
又是一张哄笑。
秦沐站在张云飞身边,仰头望他,眸中有骄傲,更多的是痴迷,这个男人随便往街边一站,都能引来这么多的目光和夸奖呢。
张云飞面露微笑,待轮到他,不用他吱声,张婶麻利地盛好两碗豆浆,再取过平底小盘,装了两根大油条,放到小桌上,从那儿的人自发挪了挪,让出一半的位置来。
有人大声问张云飞一个月赚多少钱,话声刚落,便有人抢答“肯定得赚好几千吧?”
一片赞叹声“好几千啊!”
秦沐美眸瞟了抢答那人一眼,心想你就不能往多里说吗?一个月赚几千块,好意思说自己开公司当老板?
巴拉里里每个月盈利多少,秦沐自然不清楚,可从张云飞大方到送999朵蓝色妖姬,再到他说买车就买车,眼都不眨一下,三十多万元就付了,他收入多少,秦沐心里多少有数。
张云飞笑笑,喝完豆浆吃完油条,起身会钞,和秦沐走了。两人走了有一段,身后还传来赞叹夸奖声,更有人道“要是我儿子能有小张一半本事就好了。”
送秦沐去报社,一路上张云飞依然一言不发,秦沐说什么,张云飞也不搭腔,她刚下车,张云飞摇上车窗,掉头驶远了。
“这人!”秦沐轻咬红唇,气得跺脚,又无可奈何。
张云飞到公司,业务员们开早会呢。商务部的办公区域空无一人。
同一时间,张少彬站在友谊大厦门口,望着涌进去的人群,心头苦涩,今天发工资。以前每到这一天,他都兴奋不已,巴不得快点去查帐,看钱到帐了没有,确认这个月拿了多少钱,那种快乐,无法言喻。
现在是他发别人工资,整整一个月没有一毛钱进帐,今天却要从腰包里